此刻云念慈显得格外有些激动,问道:“三叔可是见到她面啦?”
苏三槐自然知道夫人所说的“她”是指谁,只见他摇了摇头,说道:“不曾见过她的踪迹,料想也不一定是她,若真是她想来也不会这般躲躲闪闪。”云念慈听得云里雾里,急忙想知道日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苏三槐本来答应少主不将他在外与人打架的事说给夫人听,但想到那两枚来历不明的梭影针,觉得此事关系重大,不敢有丝毫隐瞒,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。
云念慈听完,缓缓地坐在了身后的座椅,怔了片刻,道:“三叔说言不错,应该不会是我那妹子。“接着幽幽地说了一句:”她好多年没来看望我了,也许忘了有我这做姐姐的罢。”说罢叹了口气,神色不由得失望起来。
苏三槐知道徐夫人性子柔软,连一只蚂蚁也生怕踩死。自从庄主大哥去世,夫人便天天诵经拜佛,心肠变得更加多愁善感起来。苏三鬼向来是大大咧咧的,这个时侯也不知怎么去劝慰,双手不停地挠了挠头,道:“哎,咱嘴又笨,不会说话,也不能替夫人解开心中的疑惑,此刻若是二哥在,那便好了,他脑子灵活,也就能分出个子丑寅卯来。”
话说到这儿,忽然门外一名男子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,道:“我才出门不到一个月,遮莫不是你苏老三在夫人面前告我许某的恶状?”房内的两人一听到这人声音,不由同时眼睛一亮,果然,说曹操到曹操就到。
房门一开,但见一名青袍男子踱步走了进来,头顶冠帽,神情儒雅。他便是许子安的阿爹许桑,徐庄上下均知他为人机敏,能谋善断,武艺尚在苏三槐之上。庄内的一切大小事务表面上是徐夫人在操持、决断,实则大都是由许桑在背后帮衬着出谋划策。
徐庄祖祖辈辈干的是染布纺的营生,所出产的染料、布匹均享誉极高,乃是江浙首屈一指的大商,驰名海内外。一个月前,许桑被夫人安排去洛阳出差公办,和洛阳当地的几家大布商谈桩大生意,许桑见机得快,有头脑,于是只得由他亲自出马。
徐夫人立马起身,亲自替许桑斟了杯茶,笑了笑,道:“二叔一路辛苦了,怎的提前几天就回来了?”
许桑唧了一口茶,道:“不瞒夫人,这趟出远门着实不易呀,我这一路北上洛阳,到处遇到难民。尤其过了长江以北,蒙古军与咱大宋官兵打得正急,血流成河的景象比比皆是,唉,真的是惨不忍睹,我这一办完事,不敢多耽,立马便起程回来了。”
云念慈一听到血腥的屠杀,不自禁地皱了皱眉,嘴里念念有词,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……”然后说道:“天下怎么就不能有个太平,非得争个你死我活,到头来苦的还不是千家万户的老百姓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