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嬷嬷拿了帕子给她拭泪:“姑娘可万万不要有傻念头,我昨天听颖王府的仆人说小公爷收了个姑娘入房,听说是个长得颇为俊俏又能干的姑娘,现下虽未娶正头的夫人,但不也是同游家的三姑娘定了亲事,待小公爷回了家,成了亲,再生上一屋子的娃娃,姑娘你就可以好好的享天伦之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氏哽咽着,脑子里一直无法忘却颖王妃殉葬时眼睛狠狠睁着,五官扭曲丑陋死不瞑目的样子,她声音发着抖道:“虽……虽然她害了我仑儿,她害了人,但若依了律法拖去法场砍了头,我倒是不觉得有何,可她死的……死的凄惨,死的恐怖,只是因着他夫君的一个殉葬的要求,就要被活活的挂在那里被勒死,女人的命就这般卑贱吗?嬷嬷,我……我心中不甘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氏痛哭出声,她心中积压了太多委屈,她脑子里一直回想过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同张锐的初遇是在江边,他在船上,她在船下;他在看景,她在嬉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同张锐大婚那日,他青丝绾正,她长发及腰,铺十里红妆,锣鼓喧天。

        张明仑出生那日,他欢喜若痴儿,响一日爆竹,燃一夜烟火。

        张锐出征那日,她隔着车窗,遥望盼君安,怎料,此一眼便是一世的诀别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女儿,还未睁开眼睛看过这繁华浮世;她的儿子,却在她丧偶丧女后被夺入宫门为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念,这一生,这一程路,这一口气,竟从不是自己的!

        路经驸马府,她想起她同庆珑本是同一日生产,两人却是不同命数,她自己也琢磨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,是羡慕?是不甘?是恨?再往前走,便到了英国公府,她冷着面下了车往后院走着,看见树在院里的贞节牌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驻足看着官家御赐的贞洁牌坊,冷笑一声:“呵……这便是我的荣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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