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茂怒视张锐一眼,张锐立刻闭嘴不言。

        须臾,张茂火气渐下,饮下一碗茶后缓缓将茶杯放入碗托之中,徐徐道来:“你要切记,到了战场决不可这般优柔寡断,要知道战场之上一个犹豫,你的头颅可能就会搬家,哪怕是吃饭睡觉之时兵刃和盔甲也不能离身,如遇顺势,一举歼之,但要看清形势,穷寇莫追;如遇逆境,不要一味死撑,该撤就撤,保存实力。马元帅是老将,曾经随我一起出征过,战场之上倒是个老将,你定要多听多看,遵循帅令,如此,定可保你无虞归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锐垂泪跪下:“父亲放心,儿子都记下了,如今,儿要出征,远在万里,父亲要保重身体,等儿子打胜仗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茂仰天深深吸了口气,挥了挥手:“行了,明儿就要走了,你们夫妻也好好聚聚,说点体己话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院星辉堂的院里拴着一匹体格高大的栗色伊犁马,此马外貌俊美秀丽,眼大眸明,头颈高昂,毛色光泽漂亮,四肢对称的生有四块白章,乃世间罕有的战马,两个小斯正为马儿擦鬓喂食。几个婢女在客厅之中收拾着包裹,包裹之中仅有几件贴身衣物,其余则为大饼、炒面和炒米等干粮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管家刘伯带着三名小斯入内,一小斯怀抱一张开元弓,一小斯手捧一把雁翎刀,一小斯手捧一身金丝甲,刘伯手捧一把鸟铳,“少爷,这是国公爷命我送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伯是英国公府的老人了,自十岁便来了这府中跟在张茂身边,更是自小就将张锐看顾长大,想来如今也已有四十年光景。

        张锐兴致极高的拿起鸟铳打量:“这比我素日见的鸟铳要小巧轻便许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伯道:“这是国公爷连夜过府拜访神机营谭总督,废了好一番口舌才讨来的,老爷说让公子务必随时带在身旁以防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锐心中想到父亲素日是好面之人,竟也为他去低三下四求人,原本没有畏惧出征之心却不由的紧张起来,“但从神机营调配火器是必须要请旨的,现在本就不少朝臣参父亲官高不恭,这样又要被陛下训斥了,没准儿还要连累后宫的贵妃妹妹,不可,快快还回去。”张锐将鸟铳退回刘伯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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