荥阳城外,古小玉正带着薛欧及八千汉军阻击项羽的追兵。山岭盆谷之间,弓如霹雳弦惊,来来往往,箭似飞蝗,漫天的喊杀声中,戈光剑影,残酷无情,厮杀声惊天动地,马蹄践踏声和石木飞落砸击声震得地动山摇。
荥阳城内,陈平、樊哙、曹参、夏侯婴等人都在城关内观战,只见远处山崖墙壁间,火把通明。所有人都在担心,这一场硬仗,究竟谁能够笑到最后?
战场上,一些敌兵身上燃起了火,不挺地打着滚痛苦地嚎叫着,有的汉军浑身挨了数刀,面目狰狞,仍在忘我地砍杀。楚军仍像洪水一般来势凶猛,源源不断,令众守将都捏了一把汗。这就是战争,谁先扛不住,谁就先倒下,没有任何仁慈可言。
汉军的羽箭早已射尽,战斗也已经持续了几个时辰。两军阵前,项羽盛气凌人指着古小玉冷冷地说道:“今日你我二人是比武决胜呢,还是不死不休?就凭你有如此胆量,今天朕决不杀你,只要你下马受降,朕就封你为忠勇将军。”古小玉回道:“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事。我自知绝非贤臣,而你项羽就更加不是明主。”一旁的项庄接口喝道:“大胆,霸王纡尊降贵招揽你,你非但不识抬举,尽然出言侮辱。”项羽听古小玉出口讽刺,却丝毫不动声色,说道:“朕征战杀戮,只不过想尽快平息干戈,免天下万民再受战祸之苦,待天下大定之后,朕必定爱民如子,善待百姓。”古小玉反问项羽,说道:“当日你楚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兵之时,可想过爱民如子这四个字?你弑君杀义帝之时,可曾想过天下万民之苦?一个如此大逆不道,言而无信的乱臣贼子,你有何脸面争夺天下?”
话犹未了,项羽顿时火冒三丈,吼道:“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!”楚军中最忌讳的就是弑君杀义帝,就算有人受伤倒地,身体难动,耳朵却并无阻碍,听得对方将领如此说法,都是暗吃一惊。古小玉要的就是这种结果,况且项羽肩头中箭,力量肯定大不如前,自己与他打个平手的机会不是没有!
项羽怒气冲天,大喝一声,拨马杀到,虎头盘龙戟直刺古小玉胸口,既快又狠,犹如毒蛇吐芯。古小玉不敢大意,挥枪挡开,项羽虽然受伤,但兵器相交时,虎口处仍是被震得生疼,古小玉暗忖:“好个项羽,果然有力鼎千钧之能,如此勇猛者,当世罕见也!”项羽手握虎头盘龙戟扎、刺、缠、拨,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招式,但他天生神力,几个普通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就是有独挡千军之勇。常人接他一招,也极不易。古小玉枪法虽然了得,但就算能胜,也是歪打正着。
便在此时,只见两条火龙分向左右移动,瞬间便将楚军包围其中。领兵之人正是樊哙,只听他大喝一声,道:“元帅,樊哙前来援你!”说完,丈八蛇矛顺势刺出,直取敌将要害。项羽喝道:“朕今日要大开杀戒了!”心中怒极,手下便毫不留情。避过樊哙的蛇矛,单掌翻转,来抓枪头。樊哙大喊一声,双手牢牢抓住枪杆,斗然间在马上拧腰纵臂,丈八蛇矛抡了个半圆,直扫项羽。这一下刚猛狠疾,厉害无比。
古小玉唯恐樊哙受伤,勒马冲来,挺枪刺到。项羽一见二人同时夹攻,忽地身子从马背上纵起,飞脚向着樊哙面门踢去。樊哙赶忙收势招架,丈八蛇矛险些脱手。古小玉叫道:“樊将军快走!”二人联手也没占得上风,只不过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而已,倘若真和项羽硬拼,哪能是他的敌手?何况汉军本身就已经死伤惨重。
传下号令,汉军后队变作前队,向荥阳城退去。项羽因刚才用力过猛,箭伤伤口迸裂,亦只能撤军,再做打算。
古小玉骑在马上,遥望后方,见项羽没有穷追猛打,这才放下心来。到了荥阳城门外,只见城墙内外、护城河两岸全是汉军弓弩手。城门似闭未闭,显然是怕自己无法入城时留的后着,陈平、张良、夏侯婴等人都站在城墙上冲着自己挥手。
刘邦听到项羽就在城外的消息后,坐立不安,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的神情,问张良:“张司徒,你又不是不知道项羽,如今四方诸侯都投靠他了,凭我们手中这点人马,如何抵抗项羽的楚军?我看为今之计,咱们还是跑吧!回咸阳再做打算。”张良忙道:“汉王,想当日四方诸侯投靠之时,元帅就料定彭城之战必败,如此洞悉天机,元帅必有过人之处。汉王还是耐心的等等吧!”刘邦仍有些担心道:“寡人不是不相信元帅,只是荥阳城内若是守不住,该如何是好啊?”张良说道:“元帅叫我们死守荥阳,在下相信定有他道理,况且项羽受伤,亦不会近日就出兵攻打我们。”刘邦只好勉强答应先看看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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