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刚走不久,张良赶到,一问才知事情经过。张良一惊,暗说不妙:“项羽此番杀回,怕的是你拖延时间,目的就是吸引你出战。”当即对刘邦说道:“汉王,出征之前,韩元帅料定此战我汉军必败,看来真的要应验了,臣恳请汉王早做打算。”刘邦心想,如何打算?寡人乃诸侯之首,难道两军还未交战,我便临阵脱逃?倘若此役有任何变故,叫寡人还有何面目立于诸侯面前!想到此处,不由得心急如焚,朗声道:“暂且等待一时,如果魏王得胜归来,寡人却临阵脱逃,岂不是会被人贻笑天下吗?”
过不多时,魏王亲自到楚宫来请汉王,二人一同出离彭城,来到帅帐之中。魏王道:“汉王莫慌,本帅已派兵出战项羽。六十万大军,按照九宫格之法迎敌,无论项羽从那一方攻入,另外两处人马都会随即包抄。项羽杀到最后,只能身陷阵中,插翅难飞。”一边自吹自擂,手比脚画,一边排兵布阵。刘邦听魏王说完,心中称赞魏豹用兵之精妙。
正当二人在帅帐夸夸其谈时,军中探马急报:“启禀汉王、元帅,楚军已直攻常山王张耳阵地。”魏豹一听,胸有成竹地说道:“来得好,传我帅令立即命陈馀、田都左右夹击。”刘邦听完元帅所说,即刻传令一切依照元帅所言行事。
传令兵还未来得及走出帅帐,又一名探马神态紧张地跑进来,禀道:“汉王,楚军兵分三路,已同时进攻樊哙、曹参、吴芮三大阵地。”刘邦心中一惊言道:“啊?项羽带回多少人马?怎的行军如此迅速?”魏王说道:“汉王有所不知,这次项羽只带了三万人马,其余的还在攻打齐地。”刘邦听到此话,这才安心。魏王豹紧跟着又传令道:“项羽就算兵分十路,他也就三万人马。雕虫小技,不足为惧。”
而此时两军阵前,常山王张耳不到十个回合便被项羽斩于马下,四周汉军的士卒一见主将被杀,纷纷器械逃亡。楚军越杀越猛,脚下的尸体横七竖八一层又一层,大多数是汉军的。只见血流成渠,到处是残肢和血肉,肠肚脑浆扬扬洒洒落满一地,腥臭之气刺鼻。项庄催马赶到,“霸王,末将已杀退曹参。”项羽还没来得及反应,只见两队汉军随即杀到。项羽传令:“项庄,立刻传我军令,把三万兵马分成十路,每一路分为三小队。”项庄愕然问道:“那我们每队岂不是只有一千人马?”“照我的吩咐去做,要赢这一场仗,就必须化整为零。”项羽说完,继续冲杀。这两路汉军是奉命前来的陈馀、田都的人马,刚一到战场,见楚军个个以一敌十,锐不可当,顷刻间士气全无,四处逃窜。
汉军帅帐中,刘邦与魏豹正泰然自若,又有传令兵来报,二人以为有捷报传来。谁知传令兵急道:“汉军军情告急,常山王张耳已经战死。楚军现在已将将我军重重围困,陈馀和田都的五万大军早已溃不成军,死伤惨重。”话未说完,又有传令兵来报,“汉王,我军已同时败退。”刘邦坐立不安,忙问魏豹道:“楚军不是只有三万人吗?为何我军败退下来?”魏豹早已六神无主,磕磕巴巴回道:“汉王,你是我等诸侯的统帅,这...一切由汉王定夺吧!”刘邦正要下令撤军,曹参浑身是血地跑进帅帐道:“汉王,我汉军将士本打算誓死一战,不料衡山王吴芮、殷王司马卬突然传来军令,要我大军马上撤退,令我军士气涣散、军心大乱。数十万大军一起撤退时,导致踩人的事情频频发生。最后还遇上臧荼大军败逃,两军相遇被踩死的人就更多了。能够撤下来的所剩无几。”说道此处,曹参不禁眼含泪水,悲痛万分。魏豹恐慌不安地问道:“就算是被踩死,还有战死的,最起码也该还有二三十万大军吧?”曹参此时勃然大怒,指着魏豹的鼻子破口骂道:“你还有脸问这些?这次失败就是因为你这个蠢才,怪不得当日在咸阳城内,我军主帅料定此仗必败无疑。原来他早就看出你不过是个,只会乱传军令的庸才。”刘邦悔之不及却又毫无办法地说道:“是寡人的错,寡人悔不当初应该听元帅的建议,我还误信他的什么...破方阵。”曹参赶紧接道:“汉王,彭城城池坚固,我们马上退守彭城,再谋后招吧!”
忽听得帐外马蹄声响,数骑飞驰而至。众人皆是一惊,还以为是楚军杀到。只见古小玉进得帐中,说道:“此时再退守彭城为时已晚,汉王,末将护送你脱离险境。”刘邦及曹参等人一见自己汉军主帅,无不悲喜交加,悲的是一肚子委屈没地诉说,喜的是情况紧急,主帅突然出现。刘邦抢上前去说道:“寡人后悔当初没听韩元帅的劝诫,如今天要亡我刘邦啊!”古小玉劝道:“汉王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末将早已派人到彭城接张司徒与陈平了,相信他们这会已经脱险,事不宜迟,赶紧跟我走。”
众人出了帅帐,楚军已然杀到。古小玉急命身旁校尉率领一千汉军精锐保护汉王突围,曹参本想留下与古小玉并肩作战,古小玉命他保护汉王,夏侯婴在睢水河边等待接应。曹参只好领命杀出,跟随古小玉前来的都是汉军精锐,五千人马闪电杀出,霎时间插入了战圈,狠狠地痛击敌军。只见一个汉军士卒被楚军一剑劈掉肩膀,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嘶吼着,身边的战友杀红了眼,一戟戳在楚卒的腹部,鲜血直射,一命呜呼,楚卒的战友一矛刺来,这名汉军又倒在血泊之中,你杀我、我杀你,双方精锐旗鼓相当,半斤八两,都已死伤不少。无休止的上演着屠杀场面,情景惨不忍睹。双方兵力悬殊,这批楚军除了一万多铁骑骁勇善战外,其他江东子弟的战斗力并不比骑兵差到哪去,这一场仗几乎成了死亡之战。古小玉冲杀一阵,料想此时汉王应该已脱离险境,急忙命汉军且战且退,自己一马当先杀出阵营。
项庄赶到不见刘邦,只见一汉将骑马杀出,仔细一看,认得是韩信,当即长剑挥动,来到近前。古小玉一见项庄,一招‘蛇绕龙缠’抖枪便刺。项庄忙用手中铁剑相迎,架开对方的攻势,古小玉知道项庄非同小可,紧跟着银枪直刺对方要害,项庄不敢大意,在马上闪身避过。劲敌当前,二人越打越快,没有给对方留任何余地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!电石火光间,项庄一剑刺出,以硬碰硬,聒噪的金戈交鸣声音震耳欲聋,火星四溅,彼此手腕都被震得隐隐发麻。二人你来我往,身旁寒光涌动,瞬间已经攻出十多个回合。古小玉龙胆枪在手,随心所欲,挡开楚军一戟后,又一招‘灵蛇出动’直取项庄前心。须臾之间,项羽杀到,古小玉趁乱拨转马头,带着汉军冲出包围。
项羽不见刘邦,忙问项庄道:“那卑鄙小人如今身在何处?”项庄答道:“刘邦早已逃离此地。”项羽一听,也顾不得许多,此番不杀刘邦誓不罢休,见汉军撤走,率楚军随后一路追杀。四方诸侯的士卒早已被楚军杀得丢盔弃甲、伤亡惨重,楚军铁骑为报攻陷彭城之仇对这般乌合之众穷追不舍,赶尽杀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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