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增见项羽一直没有反应,不知他有心事,起身便走出帐外。这时项庄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,见范亚父出来,忙问道:“刚才将军与韩信比剑,结果如何?”范增此时哪还有心情告知结果,低声说道:“先莫问结果如何,你马上进去向刘邦敬酒。待敬酒完毕后,你在请求舞剑助兴,趁机将刘邦杀死。”项庄点头答应,转身走进帐内。

        逐一敬完酒,项庄说道:“将军与沛公在此饮酒,可惜军营中没有歌姬助兴,不如借此机会,在下舞剑助酒如何?”项羽随口答应一声,项庄立时拔剑起舞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场诸位除了项羽,全都骇然失色,尤其是陈平,他终于明白,昨晚古小玉对萧何说过的那句话,‘项庄舞剑意在沛公’的含义。脸色顿时微变,心中暗想:“这韩信真乃神人也,今日之事,他为何昨日夜晚便已知晓?按照范增对这个人的印象,绝不可能事前透露半句让他人知道的。”正疑惑不解,项伯立身从席间一跃而起,挡在刘邦身前,拔出宝剑,剑随声出。口中说道:“一人舞剑枯燥无味,待我与侄儿一同舞剑助酒。”说着,手中剑急挡刺向刘邦的杀招。项庄第二剑、第三剑跟着刺出,每一剑全是杀招,目标指向沛公要害之处。刘邦胆战心惊,吓得急忙矮下身子,项庄攻势丝毫不缓,项伯奋力招架,挡开一剑,项伯便退后一步,眼见退无可退时,项伯猛然一剑斩下,项庄只好挥剑封架,项伯亦借势稳住身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项庄哼了一声,舞起手中剑,犹似狂风骤雨般攻将过来,项伯眼见长剑猛劈而至,上身不动,剑锋直刺他右肩。项庄来不及招架,只得又再倒退,十余招过去,二人除了招式变化,身形位置却丝毫未变。转眼间剑来剑往,杀得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 张良坐在刘邦身旁,知道项伯诚心护着沛公。趁乱时,起身走出大帐,命人找来樊哙。樊哙一见张良,慌忙问道:“帐内情况如何?”张良低声说道:“沛公情况危急,现项庄舞剑,项伯一直在护着沛公,你快快随我进去,以解沛公危难之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樊哙左手持盾,右手持剑就要往楚军大帐中闯。营帐两侧的守卫上前阻拦,那里能拦得住,樊哙口中大叫:“让我进去!”撞翻守卫,掀开帷帐,直闯入内。张良紧随其后,对项羽说道:“将军,此人乃是沛公的参将,名叫樊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项庄见有人闯入,收剑站稳,项伯压低声音喝道:“万不可胡来,还不退下!”项庄无奈,只好先行离开。项羽挺身站起,见樊哙圆睁二目正瞪着自己,哈哈一笑赞道:“好一位壮士!来,本将赐你酒水一杯!”樊哙并不拜谢,只是将手中盾牌掷于地上,接过铜爵,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   项羽接着说道:“再赏他一条猪腿。”樊哙接过猪腿,这才将手中铜剑立在一边,单手将猪腿放在盾牌之上,见猪腿半生不熟,哈哈一笑道:“生肉最好,吃了生肉才有野性!”

        此话一出,在场所有人除了项羽、范增外,都替樊哙捏一把冷汗,一不小心说错话,不但沛公危险,恐樊哙也难逃厄运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想到项羽非但不气,反而又继续问道:“壮士,还能继续饮酒吗?”樊哙喝道:“我死都不怕,还会怕喝酒?”说完,拎过整坛酒,抱起来灌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古小玉怕樊哙贪杯误事,连连向张良使眼色,张良会意,起身拉樊哙在自己身边坐下。樊哙又说道:“秦王暴政,天下人皆反。当日怀王曾经说过,先入关中者为王。沛公进入咸阳,废秦刑罚,乃是替怀王招揽天下百姓之心,而后封秦宫,一心只等将军到来,这样的劳苦,却没有得到赏赐,反而招来杀身之祸,樊哙心中不服!”项羽听完,默不作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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