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待我再想想。”
“咱们家今年若是再没有进项,下个冬天还指不定能不能过......”田贞的母亲泣不成声:“若是不成,你就把我卖了吧,起码能让孩子吃上饭。”
田贞的父亲紧紧握着拳头,无言捶墙,等到天明时分,他们不再纠结,给田贞梳了个女孩儿头,带上那枚小珠花,扣上大帽子,偷偷摸摸就出了门。
婚书就这么订了,熊孟身份特殊,加上高人说了定要隐姓埋名,孟老夫人便难得当了一回恶霸,强行要求婚书只签一份,让田家父母先按了手印,之后只说自家姓张,却不肯说真名字。
田家父母忍气吞声,只能签了这份不平等婚约,虽然是有点担心,但是老夫人说了,每个月供五两银子养小媳妇,吃穿和日常琐碎的小玩意儿另算,这对于田家父母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,做梦都不敢梦的巨额资产,他们也就乖乖接受了。
这一下皆大欢喜,熊孟得到了最喜欢的小姑娘,自然是千万分宠爱,只是田贞有些痴傻,多数时间都是躲在父母身后傻乎乎的笑,熊孟也就跟着傻乐呵。田家的困境得到扭转,他们没有把这门亲事对任何人提起,只是说田父找了个好活计,再不多言。而田贞本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疙瘩,这下条件好了,更是被养的白白嫩嫩,出落得越加漂亮可爱。这两家一家极力隐瞒,一家人粗心大意,这事儿竟然就这么一直平平稳稳地延续了下去。
田家父母攒了不少钱,几乎要带着孩子跑掉的时候,孟老夫人托人传了信,说是老家有事,暂时离开,每月供养不断,只是要让田家等上几年,并说若是十年后不回来,婚约自动解除。
田家父母当时就乐开了花,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到那么久,两人前半生吃了太多苦,身体早已经是外强中干,很快就生病去世了,好在是去世之前田贞因为摔了头意外变得神志正常,还学会了种地,能够养活自己,两口子才能略微放心地闭了眼。
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,熊孟把婚书拿来给甄恬看,上面除了田贞的名字,还被补上了熊孟两个端正大气的字,盖上了将军府的大印。
甄恬捏着婚书轻轻摩挲,好半天才轻声开口:“我叫惯了甄恬,不想再改回去了,能不能把这上面的名字改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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