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桦挤了挤眉尖,这许久竟然没作痛,心情大好。
打量茶馆,摆设粗陋,四张桌子围靠,条条长凳摆好,外头就是旌旗做成的招牌,头顶是一片扯了丈远的黑布,他这算是贵宾席,下雨落雪起码有遮挡,那四张桌子却是露天陈设,桌面被晒出与原木不一色的浅晕,几张长凳凳腿也被泡得开了几道缝。
饶是如此,四张桌子依旧坐满了人,奇怪的是,他们都不说话,一个个只顾着端着茶杯喝茶,坐姿也十分端正。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,不会觉得尴尬吗?
米桦摇了摇头,不作它想。再望远处去,茶馆百步之外,一头牦牛被绳子牵在槽头,牛毛甚是旺盛,黑漆漆一片像是披了身过冬的厚衣裳,两只牛角最引人注目,比车夫赶的那头要尖锐锋利许多,也长很多。
“哞……”
牦牛好似有感应,回头与米桦对视,若不是阳光下透明亮眼,它那深埋在牛毛中的漆黑眼珠就根本看不着。
“哞……”
米桦只张口不出声,与牦牛回应,牛儿却有些嫌弃,甩了甩尾巴低头吃草去了。米桦顿觉无趣,看向正在算账的掌柜,不耐烦地喊道“掌柜的,茶呢,都快渴死了!”
“来了来了,马上就来!”掌柜的赔了个笑脸,冲后头催促小二,小二亦回道“来了来了,马上就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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