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元奎和游方一眼看见是他,齐齐扭头,都装作没看见。游方伸手朝火堆里加柴,顺带瞥了师傅一眼。
殷长殿分明已经瞧见萧平安,却也是直若无睹。
萧平安心中忐忑,又是激动,又是害怕。原地呆了片刻,终于鼓足勇气,大踏步上前。对殷长殿一躬到地,施礼道:“六师叔,萧平安拜见。”
殷长殿眉间微不可察的跳了一跳,看也不看萧平安一眼。
一众衡山派弟子都不敢说话,就听风声呼呼,火焰声呼呼,风吹动火焰声呼呼。
萧平安慢慢双膝跪倒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但终结并未落下,他又叫了一声,道:“六师叔。”
殷长殿伸手从游方手中拿过一截木棍,伸到篝火之下捅了捅。火堆中发出毕毕剥剥的轻响,忽然爆出“噼啪”几声。殷长殿道:“你已经不是我派弟子,这‘师叔’二字就莫要再提了。”
萧平安尽管脑海里想了无数遍,但这句话入耳,仍如五雷轰顶。他如同失手打翻了花瓶,知道它必然碎了,可心中始终不肯相信,总要抱着那微不足道的一点希望,直到听到那碎裂的一声。
殷长殿放慢语速,似要让萧平安听的更加清楚,道:“师傅已经说了,过去的事情就叫他过去,就当衡山派没有你这么个人。”
萧平安心乱如麻,好半天心中才默想,这是师公说给我听的么,叫我莫要再提旧事,然后恩断义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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