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放看看天道:“不错,想再过的半个时辰,就该来了,你若是不肯,此际走还来得及。”
彭惟简狠狠瞪了他一眼,身子却是未动,亭中一时安静下来,两人都不作声。
沈放看着湖心发呆,过了好一阵功夫,突然道:“你看,这一样的水,为何颜色有深有浅。”
彭惟简扫了一眼,道:“少见多怪,天有浮云,云遮住的地方就幽暗深邃,又有什么稀奇。”
沈放抬头看看,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,亏你立刻就能想到。”他本是随口一问,彭惟简随口一答,却教他若有所思。
两人又不作声,半晌彭惟简干咳两声,道:“师傅,师傅他老家人这些年如何?”
沈放道:“师傅也老了,以前爱吃甜的,如今也不敢多吃了。”
彭惟简沉默片刻,道:“我记得小时候,有一次,我看见大街上有人卖糖,我想吃,但师傅没有钱。晚上我偷偷出去,把那人的糖都偷了,自己吃了一半,吃到心里直泛恶心,再也吃不下了,怕师傅知道生气,其余的都扔了,然后悄悄回去睡觉。第二天一早,师傅早早出去,回来时候,他身上常穿的那件袍子没有了,却给我带了根糖回来。”彭惟简也呆呆望着湖面出神,好半天才道:“可我再也吃不下了。”
沈放微微一怔,他本是随口一说,却不想引出彭惟简一通话来,看他仍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,也不知是忧伤还是欢喜。
沈放正想说话,彭惟简道:“你约的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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