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小姐觉得此话无错?”兰言诗面对这些贵女的排挤刁难,不再像前世一样,绕远避开,“那你是觉得我父亲是刽子手了?”
宁妍玉还以为兰言诗要拿自己公主身份来压自己,于是说道:“兰小姐就不要刁难妍玉了,你父亲是何手段,洛阳人尽皆知,为何要为难我呢?”
兰亭昭默默看了宁妍玉一眼,兰言诗称呼她“您”,宁妍玉却称呼兰言诗为“你”,若论品阶,和身份,怎么看都是兰言诗更为尊贵。她心中鄙夷,什么丞相之孙,自己不过是个毫无建树的闺阁女儿,也是个趾高气昂的权力的依靠者罢了。她以为兰言诗会退缩,因为她最不爱与人争吵,会头疼,谁知却听兰言诗反问道:“我父亲是何手段?我这个亲女儿怎么不知?还请宁小姐指教一二。”
“你父亲不分青红皂白,不分是非对错,只晓得用酷刑逼人认罪,交了差,领了功,哪还管旁人的死活?”
兰言诗不怒反笑地夸奖着宁妍玉:“宁小姐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,你既然如此正义,那么——”
兰言诗的嗓音带着少女的娇柔,同时冷静温柔,她不像在与人争吵,而是在将一桩好听的故事讲给大家听,让望枫亭里的所有人都不知不觉中,盯着她的身影,无法挪开。
“德景二十年春,你父亲南亭侯招了八个舞姬上府,第二日只有五人离开,各个变得精神恍惚,看见薄纱,惊慌失措,汗流浃背,年纪轻轻被送去乡下养老,宁小姐,你说你父亲对她们做了什么?”
宁妍玉小脸变得煞白,这分明是他们府中的避讳的秘密,为何兰言诗会知道?她强作镇定,对兰言诗说:“那时我不过八岁,何况我也不记得父亲招过舞姬上门……”
“德景二十一年夏,你父亲南亭侯从西市买了三个绿眸的异族少女,然后在府上招待了外邦王子,三日后,宣医师入府,那三名少女身上有无数粗绳捆绑的伤痕,还有深入骨髓的鞭痕,那医师出了府没几日,就被人割了舌头……宁小姐,那时你九岁了罢,也该记事了。”
“你胡说!你诬陷我父亲!”宁妍玉以为是兰言诗的父亲兰坯查到了什么告诉了女儿,瞬间慌了手脚,“你说的若是真的,为何我父亲迟迟没被判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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