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之后她才明白过来,那红色肉团是被老鼠啃食的妹妹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女儿长到妹妹死去的年纪,与妹妹那长满疮痂的干瘪脸孔渐渐重合,她再也受不了罪恶感,捂死了女儿,自首时她喃喃道,我想变成老鼠,被人踩死。

        应川听完吐出一口长气,“太平好年头,大家都人模人样的;等活不下去了,什么嘴脸都会冒出来……到那时候,与禽兽没两样。这没什么稀奇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穷过,哪怕太平年头,穷人见的丑事总要更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闻君意心不在焉:如果饿极了,我会如何?他又会如何?人性总是这样经不住考验么?

        月白风清的初夏之夜,这个问题还太过虚幻,如院中枣树的珊珊倒影。没想到一周后,遭逢大难,生死抉择竟会切实摆在眼前,比一切节目设置更残酷、更动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应川问:“这么能唠,你睡不着?”

        闻君意点点头,“白天睡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出去走走?现在外头可凉快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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