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那在你看来,何为治国牧民之道?是墨家的非攻兼爱,还是儒家的道德礼法?亦是道家的无为而治?”荀子有些好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会问白川怎么看待法家,是有他的道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对秦国,荀子的观感很是复杂,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得意门生皆在秦国任职,更因为他多年前就曾入秦考察过,对于秦国的政治他予以了肯定,说过“秦四世有胜,数也,非幸也”,但同时又对秦国重视刑法吏治,轻视仁德士君子的方略不以为然,谓之“县之以王者之功名,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”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下,秦国借助法家之学,即将统一天下,但若是天下统一之后,依旧推行严苛的法家之治,那对于天下黎民来说,并非是一件好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荀子本以为白川作为秦国官吏,和其余秦国人一般,百般推崇商君的法家之说,不曾想,他竟然另有看法。

        白川开口道:“在我看来,着些学说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弊端,或许能够适用于一时,但却不可适用于百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前说的是‘当今’法家?”荀子着重点明了某个字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。”白川点了点头,既然荀子开了这个头,那么他也不介意回答到底,倒是这气氛莫名变得有些诡异,明明是来向荀子告别的,结果却变成了谈论国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还是说了下去,“以法家为本,用严厉酷法约束民众,在战争时期,可以更好的凝聚力量,形成令行禁止……所以我说这是富国强兵之道,然而,一味的酷法,却非治国牧民之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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