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天光明媚,山谷更热闹了。夜里抓来了那么多人,也不能把他们都饿死,总得安排吃饭。这会可不是贺喜吃席,李牧就算有钱,也犯不上招待他们,没有安排厨子,就让屯卫的伙夫搭锅造饭,熬粥给大佬们喝。
士卒的伙食能好哪儿去,清汤寡水的稀粥,让一个个大佬都成了苦瓜脸。除了大唐立国之前,征战四方的时候,他们什么时候喝过稀粥啊,这一碗一碗灌下去,都是水饱,一泡尿就没了,不少人都提出了抗议。
程咬金躲在自己的军帐刚啃完一个羊肘,听到外头嘈杂的声音,抹掉嘴边的油,从军帐钻出来,骂道:“我看是谁有脸说?要不是你们这些文官,变着法儿的克扣兵部的预算,士卒能过得这么苦吗?抱怨个屁,军队里就是这么吃,爱吃不吃,不吃饿死!”
一嗓子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,程咬金哼了声,扭身回到军帐,又抹了一块肉干出来,掰开了丢进嘴里大嚼。他看了眼旁边的李牧,道:“小子,外面的人都喝粥,咱俩在这儿吃肉,是不是有点不仗义?”
“伯父说的极是。”李牧伸手示意了一下,道:“不如伯父去陪他们一起喝粥,我自己不仗义就行了,以全伯父信义之名。”
程咬金把肉干丢进嘴里,喝了口酒,打了个嗝儿,道:“他们咎由自取,俺跟他们可没啥交情!”
李牧赶紧猛捧一记:“伯父看得透彻呀。”
说话的工夫,门口传来声音,是三狗:“侯爷,审完了,六份供词,签字画押,都在这儿了。”
李牧大喜,喊道:“拿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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