亨德拉等待着一百屈指后一锤定音,骑兵们期盼着一百次屈指后建立功勋。
但这仅仅一百次屈指的时间,对于一线步兵来讲却仿佛身陷无间地狱,又或者一场荒谬的噩梦。
他们像平日训练时一样,互相配合着用长矛、用重剑、用破甲锤对敌人发起进攻。熟练的动作、有序的节奏、合理的搭配,无不说明他们在演武场上流下的每一滴汗水都物有所值,这些入役不久的前农夫如今都足以称为战士。
但这努力在敌人面前毫无意义,如果说他们是合格的战士,那对手即便到不了超凡入圣,至少也是一代宗师。
迎接他们的是劈头盖脸落下的战斧和巨剑,战士们不是任人宰割的木头靶子,他们也立刻用盾牌或者武器试图格挡了。
没人能说应对有问题,可惜在实力天差地远的前提下,正确的应对也未必能带来正确的结果。而让一群新丁硬抗悍勇无双的高山堡武士,或许本身就是个错误。
格挡完全无济于事,不是因为敌人用出了什么精妙武技,而是战斧势大力沉轻易连人带武器砍成两截。
最骇人的还是那个重剑士,他的个头明明要比其他重甲步兵矮小不少,使用的武器却最夸张最沉重,宽大的剑身甚至足以给七八岁孩子当床板用。
也不知哪来那么可怕的力气,肉体在他面前仿佛草纸般脆弱,一记横斩足以使身前整个扇形范围内所有人,曾经亲密无间的上下半身永久分离。把边缘外侥幸逃过一劫的幸运儿吓得当场屎尿齐流。
而当他使用竖劈时,受害者就别指望还能留下一具稍微完整的遗骸了。
半人马的弓箭也陡然变得犀利起来,射在木盾上能砸出个窟窿,再连带后面的盾牌手一起穿个透心凉。有些半人马似乎还觉得用弓箭缺乏效率,干脆抽出大弯刀加入第一线的肉搏厮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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