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治皇帝皱眉,便抬头,看了众翰林一眼,翰林们都纷纷颔首点头。
虽是马后炮,可现在看来,还不如自交趾撤军更为妥当,交趾不服教化,留之何用?
弘治皇帝今日心情不好,忍不住道:“这教化,不正是卿等的职责吗?所谓有教无类,朕敕卿等为翰林,卿等……不,哪怕是有了功名的读书人,还有这朝中的清流,都自称是圣人门下,难道不正负有教化之责?可是朕不见卿等悉心教化百姓,却是冷嘲热讽,阳奉阴违,今日说孺子不可教化,明日说,蛮夷不可教化。那么,还有什么人,可以教化?”
泥人也有三分火。
本来弘治皇帝便烦躁无比,谁料这些人,竟还在此事上做文章。
那杨雅听罢,脸色惨然,吓得面如土色,忙是跪拜在地,眼睛通红,痛哭道:“陛下何以口出如此诛心之词,老臣不过是仗义执言而已。古来圣君,都是广开言路……”
弘治皇帝道:“这意思是,朕不广开言路,便是昏君?”
“臣不敢,臣……也是为了江山社稷,是为了陛下啊。交趾非别处,他们是蛮夷,岂知圣人经典,陛下已委提学官至交趾,可交趾士人,可曾有对大明哪怕是有丝毫的归附之心吗?这,非是臣等无能啊,而是臣等有心无力……”
弘治皇帝冷哼,脸色缓和了许多。
许多翰林脸色都惨然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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