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仁载把小毯子往上拉了一下,摇摇头笑道,“小子平日精明,今日怎地糊涂了,谁说赌档便要从赌档上取。
那钱谦益给银庄写的贺词,都在江南时报上写着,那庞雨以为得了士林的便宜,岂知是给了你便宜。”
“但百顺堂掌柜是刘若谷,孩儿到底该对着刘若谷去,还是对着那庞雨去?”
“庞雨不倒,你这百顺堂就是拿不稳的,庞雨倒了,刘若谷就啥也不是。
再说那刘若谷不过一介白身,你弹劾他什么?”
郭作善眼神变幻片刻道,“孩儿原本只想要百顺堂,但此番银庄开业,孩儿心中实在喜欢。”
“那银庄……”周仁载停顿一下道,“倒着实的气派,但银庄嘛,盈利都靠着官贷,南京放出去,得在京师收回来,你若是收了银庄,以后怕是要南北的跑了。”
郭作善倒没有犹豫道,“孩儿原本也想要做官贷,南都本有乡试,进京会试也是必经之地,京师那边孩儿已经有预备,再请义父故旧照拂一下,以这大江银庄的名声,官贷上得大利是情理之中的。”
周仁载没有表态,左手微微伸出来,郭作善立刻取了烟筒,在取暖的铜炉上点着了,自己试了一口,见有烟出来,才递到周仁载的手上。
这南京城中典铺、银庄都不少,此时的银庄都是靠放贷,南京银庄主要靠官贷,做的人已经不少,还需要在京师有一定能耐,否则不利于追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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