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话!”
齐宁尚未说完,却见到江漫天唇边已经有血迹溢出来,心中一凛,明白过来,江漫天后退两步,竟是冲着齐宁深深一礼,道:“胜者王侯败者寇,这次输在锦衣候的手里,江某心悦诚服。江某自知今日难逃一劫,侯爷还没有登岸的时候,我已经服下了毒药,现在已经发作,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,也无力回天。”
齐宁叹道:“江先生愿赌服输,确实让人佩服。”
“江家是东海的世家大族。”江漫天苦笑道:“虽然东海江家从未真心实意地归顺过楚国,但这么多年来,楚国也确实从江家得到了许多。江某是一族之长,临走之前,只求侯爷能够让我走得体面一些,如果实在要将我的人头送到京城,还望能找一具棺木将我的断头尸埋起来。”又是深深一礼,“有劳了!”
齐宁点头道:“我答应你!”
江漫天唇边泛起一丝笑意,放下手,整了整衣衫,忽地向大海走过去,江在远处瞧见,失声叫道:“兄长!”
江漫天走进海水之中,双臂展开,放声道:“天地两漂泊,一轮如柳叶。万古皆如是,暮灯晨曦灭。东海明珠有,梦有西风烈,趁醉背河出,蓬蒿何时谢!”大笑声中,身子晃了晃,却是猛地往前栽倒,倒入了水中。
齐宁凝视着江漫天的尸身在海水中飘荡,神情肃然。
江漫天虽然在他手底下一败涂地,但齐宁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,也并无丝毫瞧不上江漫天的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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