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中静默了好一阵,王锡爵跪伏在地一动不动,殿中唯有两只铜鹤吐着熏烟。
过了好一阵天子叹道:“先生乞病近一个月,仍句句不离国本。先生的忠心,朕是知道了。那么皇长子出阁读书之事到明年再办,这马上就要立夏了,不急于一时,不是说一年四季在于春之计。”
“说到入夏,紫禁城里酷暑夏日难当,朕每到夏日都是头晕目眩,不能处理国事。故朕有意驻跸巩华城避暑。听说巩华城年久失修,前两年朕有意修葺一番,户部却以种种理由推脱,先生看如何?”
王锡爵明白现在国家艰难,国库又是没钱,要重修巩华城行宫又要花不知多少钱,官员们又要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。但到了这个份上,王锡爵唯有道:“陛下龙体为重,老臣这就与户部商议此事。”
天子欣然道:“那么先生就去办,有先生回阁主持国是,朕也可放心多了。”
然后天子又道:“至于礼部尚书出镇朝鲜之事,朕以为武事还是要外臣来办,但议和之事可以托负于礼臣,但兵马不可由他节制。”
王锡爵道:“陛下圣明,谋虑周全此臣所不能及也,那么改让宋应昌为蓟辽总督,节制入朝兵马,礼部尚书林延潮则为经略,全权授其与倭国战和封贡之事,不知陛下以为如何?”
天子道:“就以此拟旨吧!朝鲜之事一了,就让他回乡教书吧!”
林府书房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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