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需从长计议方可,老夫好好想一想!但今日过府一趟,算是不虚此行。”
说完王锡爵一掸禅衣离座起身。
林延潮也是起身相送道:“元辅,下官还有一件私事。”
王锡爵闻言回过头来道:“宗海请讲!”
林延潮道:“若下官真去朝鲜,既出将则不能入相了,将来回朝之日也唯有闲置。到了这一步,入相不入相也不在下官考量之内,只是……只是下官这礼部尚书是于东阿推举的,在下官心底于东阿之才胜过下官十倍。如此贤才空老于泉下不是为朝廷之憾,若是能起复他做官,也算了了下官一桩心事。”
王锡爵闻言略有所思,林延潮问道:“元辅……此为下官私请……”
王锡爵摆了摆手道:“宗海,方才老夫与一番闲聊,观汝胸中是有一番大沟壑的。既有事功变法之心,但此番去平壤即然放下,心底真的舍得?”
林延潮道:“元辅于仕途之上,看到了岭上之白云,而下官寻志问道,亦以为我辈读书人一生只在卫道上,但卫道之上还有传道授业。”
说到这里林延潮目中眺望极远:“庙堂为官或不适于林某,若是能得国泰民安,四海无事,那林某为一教书匠,此生已是足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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