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用懋长叹道:“我明白了。只是难为朝鲜前线将士在忍饥受冻,我身为兵部职方司郎中却在这里养尊处优,我于心何忍啊!我知道大宗伯对大司马心底有成见,但是此时此刻......申某并不是拿什么大道理游说,但是还请大宗伯看在前线将士,朝廷社稷的份上,大人大量帮一帮咱们吧!”
听申用懋如此恳切相言,陈济川也是道:“申大公子,国家天下的事小人不懂。小人出身于林府,自是以老爷的荣辱为自己的荣辱。”
“这石大司马嘛行事向来是刚愎自用,老爷入朝两年以来。老爷在他面前是受了多少的难堪,石大司马一而再再而三的面难老爷,还此朝野上下多次讥讽老爷,说老爷不知兵事,作杞人之忧。”
“而今到了朝鲜之事石大司马一举以朝廷社稷为重,确实那句话们读书人可以这么说,但小人一心一意只知道老爷这一次不参他石大司马就算是好的了,更何来劝我家老爷大度的道理。这朝鲜兵粮不济的事,难道老爷不曾一再提醒过石大司马?但石大司马他......现在出了事了,石大司马还在爱惜自己的面子,不肯自己出面,而是让申大公子用申林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来......”
申用懋听了心底本是对林延潮有一些责怪,但现在也是理解了他的苦衷。
申用懋道:“哎,申某知道了,申某与大宗伯相知相许多年,也明白他此刻的难处。但申某毕竟还是兵部的官员,为今之计也唯有立即回去劝石大司马另寻他法了。我先告辞一步了!”
陈济川连忙追出去一路陪着道:“大公子还请见谅,方才之言是小人一己揣测,以我看来老爷不是不顾,实在是爱莫能助啊!”
申用懋闻此脚步一顿,看了陈济川一眼,然后道:“也好,那么此话我会如实禀告给本兵,也请大宗伯再三思。陈兄请留步!”
申用懋说完向陈济川一揖,二人作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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