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潮眼睛一睁坐起道:“何事?”
王衡道:“启禀相爷,山西,河南巡抚来信,山西,河南两省从去年八月起,已是半年不雨,现在土脉焦枯,河井乾涸,二麦尽槁,赤地数千里,受灾百姓达数百万啊!”
林延潮神色一焦,立即起身拿起奏报看了一遍。
王衡立即给林延潮披上外袍,但见林延潮一手持公文,一手负后于值房里踱步。
但见林延潮对窗叹道:“仆本以为平定播州,朝鲜后,能让朝廷稍稍缓过一口气来,再革除积弊,但是山西,陕西竟又遭大旱!”
王衡闻言已是红了眼睛然后道:“相爷还请宽心,两省巡抚已督促百姓屯垦番薯备荒了。”
林延潮点点头道:“仆懊恼并非山西,河南之事,而是仆入阁以来一直碌碌无为。”
“记得当初未入阁时仆曾与令尊言过,仆入阁三年不更大政,任其而为,三年后再行变法。如今仆已入阁已是三年,但说来变法之事,仍遥遥无期。说来都是仆自视过高了。”
王衡劝解道:“昔日楚庄王莅政三年,无令发,无政为也。其国人以鸟喻之,楚庄王答曰,此鸟三年不翅,将以长羽翼,不飞不鸣,将以观民则虽无飞,飞必冲天虽无鸣,鸣必惊人!相爷不也是如此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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