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李廷机道“这移风易俗之事,不可操之过急,不妨一步一步来,切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之前荀子陪祀即是林相的投石问路,士心既不在自己这一边,那么再退回来行教化之道,也让我等明白了改革变法之艰难。”
“而今过了这么多年,林相又入阁主政,兼之这一次身为会试大主考,中涵在这时候提出管子之辩,也是合于林相的心意。此事林相只需表一个支持或反对的态度就好,今日让中涵接待百官就是这个用意。”
张汝霖点点头道“学生明白了,当年世庙大礼议,表面上是议礼,但却是与百官的道统之争。而今荀子陪祀,管子辩儒也是道统,既是事功学派与理学争儒学正宗,也是变法与不变法之争。”
李廷机闻言抚须笑道“正是如此。务虚当在虚实之前,经义未定又如何定国策?”
“恩师高论,”张汝霖发自内心的佩服然后道,“恩师,方主编心思深不可测,又兼时时能揣摩林相之意,相较之下孙讲官却是远远不如了。”
李廷机淡淡地道“林相的意思谁也看不透,你就不要乱琢磨了。”
张汝霖见此当即不敢再言。
师生二人说话之间,但闻听到外间来了一句‘林相到了’。
但见此刻堂内堂外的官员都是涌去,师生二人自也是站起身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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