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衡听了眉头一皱,他还以为周如砥问这话是来拆台的。不过看林延潮并非是自找麻烦之人。
周如砥说完后也很紧张“晚生冒昧直言,还请中堂见谅。”
林延潮笑道“无妨,此话我可以答你,为张文忠公复谥复官是皇上的恩典,当初言官李沂曾建白于此,皇上怜张家四郎为国死节早有此意,眼下此诏一出,人心振奋,百官士人无不高呼皇上之明,此为皇上圣德也!”
周如砥听得仔细,林延潮一面说,他与史继偕笔中不停,奋笔疾书下于林延潮话中的任何一字也不敢漏过。
但见林延潮起身于值房内踱步道“外夷窥视,内贼未平,四方天灾连连,太仓之粟泰半耗于九边。一旦有内外有变,则国家危矣,此诚为旦夕存亡之秋。林某蒙主之恩,以国事托付,唯有肝脑涂地报答之。”
“朝野上下望朝廷能励精图治,刷新政治,于朝夕扭转颓势,此实为难矣,中兴更为难也。治国如人读书,贵在有恒。若有恒,何必三更起五更眠,最无益事,莫过一日曝十日寒。为政之本贵在长策,贵在绵绵用力,久久为功。”
“如何为功?在官,在贤!”
听到这里周如砥不由停笔细问道“敢问中堂,如何在官,在贤?”
林延潮道“天生万民,而民不能自治,故设君治之。君师者,治之本也。而君一人不能独治,故设百官共之。朝廷之政主在天子与台阁。台阁若有过,天子纠之再易之,天子若有过,台阁谏之复谏之,宫中府中,俱为一体,政不失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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