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不了那么多,荀子复祀不复祀之事,我其实不关心。不过就文章说来,自凤州先生故去后,大宗伯的文墨已可称独步天下。你看此文末有留白,似有遗憾,有述说未尽之意,妙哉妙哉。”
“经你这么一说,我这才有所觉,这等文法前面排比铺陈,沛然如大江大河,最后却嘎然而止,余音未尽啊!”
“不错,有人言好的文章就好比山水之画,不是看你画了多少,而是看你留白了多少。这一留白,正合其中妙处,只是怕此文一出,以后不知有读书人要东施效颦了。”
众人叹息了一阵,冯琦轻咳了一声,但见说话几人都是这一科庶吉士里的翘楚,如冯从吾,董其昌等人。
“见过冯前辈。”众人慌忙行礼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们不务馆课,聚在这里谈什么?”
“今日天理报,大宗伯在报上撰文,我等一直敬仰大宗伯的文章,故而聚在一起揣摩文章的精妙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冯琦精神一震当即道,“大宗伯乃是翰院文章里的第一人,他们聚在这里揣摩他的文章,对于功课也是极有好处的。”
众庶常们闻言吃了一惊,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。他们本以为要受责,没料到冯琦倒是一番称赞。
冯琦当即伸手道:“先让我拜读大宗伯的文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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