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行如此说,林延潮也是不好接口。
书房外夕阳落山,那明暗不定的暮光正好照进来,正要照在申时行的脸上。
处于此刻的申时行,林延潮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若说对天子心底的揣摩,他可谓是无出其右。
林延潮道:“敢问恩师,那么下面的朝局会将是如何,还请赐教。”
申时行道:“问得好,经过张太岳之事,天子对于内阁大学士必生忌惮之心,就算老夫这十年来处处谨慎小心,但也不免有些遭忌。”
“所以这一次推举阁臣,老夫选了无法身负众望的赵兰溪,张新建二人,也是切合圣意之所为。”
林延潮问道:“那么如恩师所见,以后的阁臣都要如赵兰溪,张新建他们如此才可入阁吗?一定要事事遵从天子心意吗?”
申时行道:“天子迫于现在立储之事,急需可以听命的辅臣。但是以中旨入阁,不经廷推,如此的大臣一时之间怎么会有人望。”
“天子若亲自授意阁臣,操纵朝局必然是阻力重重,寸步难行。所以这个时候,你切记不要冒不出头来,必须让赵兰溪,张新建二人为内阁大学士试一试,让陛下明白全然听命的首辅是否能治理好这个国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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