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闻言坐了下来,整个人失去了底气,颓然半响道:“延潮,此事苦恼我好几年了,你可一定要帮我拿一个主意。全家里大伯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。”
林延潮道:“爷爷那边我也不敢替你说话。大伯说实话的,这几年家里让你管着,账目上一塌糊涂,我估计下去不用几年,咱们林家就要落到变卖家产的份上吧。”
“是不是你三叔,不对,是你三娘在你面前编排我?”大伯当即怒道。
林延潮肃然道:“大伯,这时候你还在怪三叔三娘,若你还是没办法帮你了。”
大伯一听立即道:“延潮,千万不可如此,大伯听你的还不行吗?只要你能帮我让……进了门,让你的堂弟……进了族谱,以后我二话不说,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还讲条件?
林延潮直接起了身:“大伯,此事年后再提,不过有一事话要说在前头,我进京前一再与你说不要用我名头,在外面应承什么。”
大伯道:“我一直记得,但是李赞公的事你能不能?”
林延潮正色道:“谢家打废了人,自有朝廷的律法在,该怎么判就怎么判,不说此事我不会徇私,致仕官员干扰地方政务,此乃官场的大忌,你若要害我,就尽管在外面替我招揽下去。”
大伯满脸尴尬,他心底确有这个想法,以此为条件让大娘允许人家进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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