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潮笑了笑道:“你张年伯有今日成就并非全仰仗文毅公之故,若真的全依仗其父,早晚是会失势的。所以哪怕他是皇帝也是一样,天子能坐在这个位子上,并非他仅仅是先皇帝的儿子,当今皇上以往也是十分勤学的,而且驭下有术。”
“那爹爹要我收下张年伯,李年伯的礼物有什么用意呢?”
林延潮道:“那就是人情了,身在官场也不可能全然不讲来往。比如爹今日能身居高位,全然归咎于读书考取进士,三元及第,以后为官后的勤勉,这也是不对的。”
“我有今日离不开天子与申相爷的赏识,以及官场上朋友的帮衬,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时运。”
林用点点头道:“爹这么说是不是徐先生常告诉我的,看人要看长处,看自己要看短处。”
林延潮失笑道:“这样讲还是太着意于心上了,不过也无可厚非就是。”
林用当然听不懂,什么叫太着意于心上。
林延潮当即问了一句道:“那么话说回来,你以后想不想当官?”
林用想了想道:“当官太麻烦了,不想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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