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潮话音一落。
郭正域色变道:“学士大人,既是裁兵,也当裁钱,当年天子为了取刍料银,下了严旨。但户部没有这笔开支,只能向各省摊派。”
“去年户部向山东催缴内操马刍料银一万四千多两,时山东大旱,山东巡抚李辅上书指责户部尚书王遴助天为虐,王遴左右为难只能减去七千八百两,但是仍为山东的官员百姓所不满。此举还请三思。”
林延潮道:“此事若是我们不让步,各位可以担保,天子那边会允许,然后不会追究我等再度因废除内操而上谏的责任吗?”
林延潮一句话下,众人都是默然。政治的本质在于利益的交换,以及彼此的妥协。郭正域还是有些不太理解,这也是清流一贯思维。
大家都还是崇拜如海瑞那般,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上疏,至于成不成两说。
林延潮道:“若是要停内操,这近三十万两的银子也必然裁撤供用。陛下的性子,诸位也是略知一二,陛下会答允吗?我等眼下以废除内操为第一要事,至于其他轻重缓急,大家心底需有个数,各位还有异议吗?”
众人当下都是齐声道:“一切依学士之命而行。”
郭正域,方从哲有事离去后,钟羽正,林材,于玉立三人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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