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林延潮抬起头,方才神色已是退去,重新恢复至以往平和的样子。
林延潮道:“启禀陛下,臣不会作张江陵,但若陛下恩准,臣愿为王荆川!”
林延潮之言心平气和,但天子却好似从无声处听到了惊雷。
殿外雷霆已止,雨势已衰,骤雨来的也快,去的也快。
但有一股力量,是急风骤雨也不能动摇的。
天子看了一眼殿外的风雨,默然半响后看向林延潮:“林卿,你说要学王安石?你的意思是,朕要如宋神宗?”
林延潮道:“陛下,张江陵与王荆州最大不同,就是张江陵擅权而临于君上,而王荆州则是君臣一心。”
天子哼了一声,手指着殿外道:“可王安石之变法却是失败了!林卿大言不惭,自以为比王安石如何?”
林延潮道:“当年王荆州知鄞时,略行新法,邑人称便,即哓哓然曰,我宰天下有余。时人评之,不知四海非一邑之小,执政非长吏之任也。而臣任归德令时,上书陛下三年内大治,实为大言不惭,此臣不如王荆川之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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