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潮与沈兰推让了好一阵,林延潮见'说服'不了沈兰,长叹道:“既是如此,林某也不坚持了,以后只怕是无颜见宗伯了。不过世兄放心,我一定亲自另选良宅美舍给宗伯建屋,另外这一次淹没屋舍,府里一定重价赔偿,绝不令世兄家里有半点损失。”
沈兰点点头道:“家父为官清贫,我们也是家无余财,这补偿的事,我也不与世弟推辞了。此事我会修书一封至京解释,家父必不会相责世弟。”
林延潮大喜道:“那实在是多谢沈兄了。”
当下林延潮亲自将沈兰送出门去。
回屋后,丘明山道:“东翁这一招高明,既不使沈家难堪,得罪了沈宗伯,而且在申阁老面前,借助此举也可与沈鲤划清界限,最重要是沈家乃是本地官绅之首,府台现在连沈尚书的面子都不卖,如此也杜绝了其他人,再来请托之事。”
林延潮看向丘明山道:“那也是沈宗伯他为官清正,换了他人就不会这么好说了。”
“为官以来,本府方知事功之艰难,之前专务河工时,心无旁骛,付藩台替我分担了他事,而今为正印官,即要事功,哪里有不得罪人的道理。”
丘明山道:“确实为官不易啊,若继续不许田契买卖,必得罪了本府巨室。其实只要贾鲁河能修的好,朝廷那能交差,就过去了。”
“为官之人嘴巴上说为了百姓那是务虚,但是真正为官还是要务实的,不然何言天下之官皆弃民之官,天下之事皆弃民之事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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