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嗣修先施礼道:“宗海,你是才出诏狱?”
林延潮道:“正是,特过来拜祭相爷,顺路看望两位仁兄。”
张嗣修神色一缓道:“也好,过几日我们兄弟二人,就要返回江陵守庐三年,迟了怕就此错过。”
林延潮点点头道:“若是错过,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。”
张懋修阴阳怪气地道:“宗海,既蒙天子赐出诏狱,将来必是显达吧,指日荣华富贵,不可限量。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还要托你照顾了。”
“诶,三弟,不可失礼。”张嗣修斥道。
张懋修忍不住道:“大哥不是吗?他名义上打着为家父出头平反冤情的旗号,暗中却是怀有逼迫太后,谄献天子的打算。”
“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谋公义,其实对天下毫无忠敬之心,不惜借家父之事来作谋划,但家父为国家尽忠了一辈子,岂会做出与百官胁迫陛下的事来。林宗海的野心,就是借此事来谋自己的荣华富贵。怪只怪我兄弟二人,有眼无珠信错了人,大哥枉死不说,还将家父一世清名毁于一旦。”
说完张懋修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张嗣修也是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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