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厅堂,林延潮但见一位老者穿着一身半旧的缎面棉袍,正安坐喝茶,不是胡提学是谁。他与十年前变化却是不多,仍是温润儒雅,有德长者的作派,身旁跟着一位师爷,他的面孔有几分相熟,正是当年胡提学身边的许姓幕客。
林延潮快步迎至堂上,向胡提学执弟子礼道:“不知老师驾临,有失远迎,弟子林延潮拜见。”
胡提学笑呵呵地起身搀扶道:“你眼下乃当今状元,与当年不同,此礼可不敢当。”
林延潮坚持道:“当年若非有老师,哪里有弟子今日。”
胡提学见林延潮如此念情,笑着点了点头,让林延潮施以全礼。
胡提学身边那位许姓幕客也是向林延潮行礼。
林延潮还记得自己当年上门来找胡提学,都是对方接待。当时自己一文不名,不是求胡提学办事,就是上门送上节仪,对方面上客气中带着三分敷衍。
林延潮对许姓幕客道:“许兄乃是故人,不必多礼。”
许姓幕客局促地道:“不敢当,状元公乃朝廷大臣,许某岂敢不向状元公致礼,贵贱有别,状元公称许某贱名忠钦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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