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还不是永嘉之学。”张居正一晒道。
林延潮哼了一声道:“元辅,此言差矣,阳明子的心学,并非陆象山的心学,只是陆象山之学恰好契合阳明子之道。此乃心外无理。理学,心学,事功学,凡我认同,就是吾学!”
张居正一愕,点头道:“此乃师心之道,凭此一句,可知宗海学问必有大成一日。将来宗海著书,不妨送我一本,老夫必焚香拜读。”
林延潮听了无语,说着说着,你还当真了,我是真的不想辞官啊。
到了此刻林延潮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一句,拜读实不敢当,到时必送至府上,请元辅指正。
“不过宗海所学,主要还是在于事功二字对吗?”张居正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
“若要求小功,讲学著书可矣,但说起大功,还是造福天下苍生,惠及亿万黎民才是,如此说来还是为官方有可为。其实永嘉之学,难就难在事功二字,若无真正功绩,即便是说得再如何舌绽莲花,也是不足信服于人。”
林延潮听张居正这话,心底一阵大喜,这是在透口风啊,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啊。
而且张居正说得没错,与孙承宗所见一样,事功之学乃务实之学,没有从实践中得来的道理,你整天口头***谁拿你当一回事。
张居正这么说是给自己一个事功的机会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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