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到时候哭得是你。”谢总甲拂袖走进了大堂,在砖头上跪下。
林延潮也是迈过门槛,踏进堂内,跪在谢总甲一旁。
林延潮也算是第一次在古代尝到了下跪的滋味,脸贴在地上,只看到左右皂吏的靴底。
“抬起头来!”
林延潮抬起头,公堂上一目了然。周知县正坐在公案之后,端起茶呷了一口,一旁衙役喝道:“堂下所跪何人,报上名来!”
“小民谢彘,乃洪塘乡永安里妙峰村人士,庆隆二年任永安里里长至今。”
周知县听了道:“谢里长为朝廷教化地方,起来回话!”
“谢老父母!”谢总甲站起身来,神色颇有几分自傲。在公堂上,没有功名的百姓要从头跪到结束,而谢总甲能免跪,这就是里长的权力。
“小民林延潮,乃洪塘乡永安里洪山村人士,现在社学读书两年,先父是庆隆年间的秀才,讳定。”
周知县听说是秀才子弟,微微颔首,仔细看去不由道:“这不是洪塘社学那个少年,你怎么来与本乡里长打官司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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