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堂堂一个里长,岂会与你一个孩童一般见识!走!”这强撑颜面的话,谁都看得出来。谢总甲带着谢家村民一并退去,身后洪山村百姓,尽是欢呼。
“潮囝,你太厉害了。”
“连谢老虎都怕了你了。”
面对同乡的夸赞,林延潮只是微微笑了笑。
谢总甲和谢家老三走在坑坑洼洼的田埂路上。
谢总甲倏然停下脚步,回身一个巴掌,将儿子扇倒在地骂道:“混账东西,今日竟让我丢了这么大的人。”
几名谢家的族人劝道:“叔莫要生气。”
谢家老三捂着脸道:“爹,我不服气。这十年来,咱们家都是横行乡里,什么时候怕过人,今日被一个毛头小子,欺负上门来了。”
“你咽不下,我就能咽下?你懂不懂,今日爹要是与那小子去对簿公堂,就中了那小子圈套了。”
“这差役的事,本来就由一乡里长安排。这国朝定下的六十杖规矩,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,几时有见过衙门因派丁不公的事,责过我们。再说咱们和衙门的胥吏又熟,输了也是不怕,但若是小子输了,六十杖可活生生打死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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