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爷眉头一皱道:“你大伯怎么还没回来?等他回来再吃。”
林延潮心知自己爷爷最宠自己大伯。大伯毕竟是许家长男。等了一会,门外才响起脚步声,林延潮看去,一个男子拿着一蒲扇,斜着衫子也不扣,大大咧咧地走回来。
爷爷放下水烟问道:“又去哪里耍了?”
大伯笑了笑道:“去村口大舅哥那试试手气,折了点钱。”
林延潮爷爷正要骂,大娘连忙劝道:“算了,算了,大舅哥也不是外人,左手的借给右手的。”
但爷爷却继续数落大伯道:“整日游手好闲的,也没有一个定处。”
大伯不敢还嘴道:“爹教训的事。”事实上大伯平日也并非无业,是在衙门里给班头作帮闲,平日帮人跑腿,打探消息,得些官差里指缝流出的点洒扫钱。
以往在常在乡邻面前吹嘘,见过衙门哪个房哪个房相公,弄得手眼通天一般,但却不时还问家里要钱,有如何风光众人心底也就雪亮了。
当然大伯在父亲面前不敢吹嘘,而林高著以往曾一直想让长子入急递铺,子承父业,吃安稳饭,但大伯不肯受约束,不愿意去。林浅浅数度想开口和林高著说大娘要林延潮退学的事,但都被大娘借话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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