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潮道“陛下,管仲有言,夫国大而政小者,国从其政;国小而政大者,国益大。陛下,故大国者有大政者,无不治也!这大政在于台阁与陛下共之,君臣共治,天下方安!”
天子眉头又再度皱起,负手于林延潮面前踱步道“过去官员以风俗文教为考成,易,后以钱谷为考成,则易生贪,当今官场有负朕心,朕何尝不愿整顿,但台阁屡屡违之,为奸臣庇护,为贪官开脱。”
林延潮道“太祖治天下以严,在于整肃贪官污吏,但这些年被贬斥数百名官员有几个是因贪污藏奸被贬的?如此说来,草民无辞以对。”
天子闻言心底一堵,满脸通红,他当然知道这些年被贬斥官员大都折在了争国本上。当今官场风气如此,确乃自己造成的。
天子缓了缓道“权归于台阁,朕允之,但五年之内朕要矿税为朝廷永法。朕打算让你即刻入阁推动此事!”
天子说完,却没有听林延潮应承。
天子看向林延潮,但见林延潮道“陛下,草民是立于庙堂,还是退居林下,也曾想了许多,但是至今仍有不少顾虑。”
“到底是何顾虑?”
林延潮道“正如陛下所言,眼下世事艰难,国势一日不如一日,这天下并非是陛下启用哪个大臣,哪个官员可以扭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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