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潮闻之也是感慨良多,矿税再不好,但也比后来的征三饷好,但这话他不能说,说了就被喷了,至于提议征三饷则不会被喷。
朝廷其实可以徐徐图之的,比如张居正的清丈田亩即是在规则范围之内,但是……但是天子与文官集团决裂之后就变成了矿税。
明朝就是由无数沙石对垒起那座很高很高的山,但现在已是山石四面崩落,留着这煌煌帝国的时间已是不多了。
入了秋后因矿监税使,各地民怨沸腾,酝酿激变。
连一向不评论政事的新民报也是开始说事。
报上记载,宋仁宗百事不会,只会做官家,宋徽宗诸事皆能,独不能为君耳。
言下之意,众所周知。
民间地方官员不断上疏,朝廷诸公也知矿监税使激起民怨极大,连连上谏天子。
京畿附近也是人心惶惶,稍有身家的百姓整日提心吊胆,一夜之间,京师治安极差,光天化日之下,百姓上街被抢,劫匪大呼一声我乃皇差,百姓目送竟无一人声张,气象衰微人心涣散,竟至于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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