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林延潮闲来无事,即雇人驾船出游。
船到一处浩渺无边的芦花荡,天突降大雪。
风吹雪片漫天飞舞,落雪飘至芦花丛中,一时分不清到底哪个是雪片哪个是芦花。林延潮披着氅衣站在船头,但见落雪瞬间盖满了船身,一等遗世独立的萧瑟之感,顿时涌上心头。
船行了数里,他让艄公船娘温了一壶老酒,煮一盘花生,一盘蚕豆,于船舱里铺了一层被褥然后坐在上面自斟自饮。
然后艄公船娘又煮了一锅鱼干粥,端给林延潮一碗后,他们随意吃了些,即在后舱睡下。
林延潮喝了半壶酒,身子已暖了一半,端起热粥喝下后,顿时全身上下无不通泰。
粥里的鱼干被他拨出一小半,正好就着残酒继续喝。
一盏油灯孤照舱内,舱外则是漫天风雪,林延潮于舱中细细品之。
入夜之后,万籁俱寂,林延潮忽听得有划水声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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