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坐在皮凳上道“这园子朕越逛越觉得兴致寥寥,这才想起来马上就要岁末了。这冬去春来,古今不可变也!朕老了,你们也老了。“
张诚笑着道“皇上春秋正盛,如何能言老呢?就连老臣也想再跟随陛下身旁服侍个一百年。就怕到时候陛下嫌老臣老眼昏花,不堪重用。”
天子笑了笑道”光阴匆匆,明年就是朕登基的二十二个年头了。想起朕以十岁之龄御大宝的日子似乎还在眼前,张居正,冯保,张宏都不在了,两位太后也是老了,而朕这皇帝当得……实在也有些疲倦了。”
说到这里天子突然问道“张伴伴,陈伴伴,你们说到底天意重些啊?还是民意重些?”
张诚,陈矩对视一眼,都觉得此话实在难答。
“朕恕你们无罪,尽管直言!”
张诚道“回禀陛下,天意就是民意,民意就是天意,陛下贵为天子,一代圣君,时刻为天下苍生,亿万黎民着想,因此天意也就是民意了。”
“朕要听得是心底话,陈伴伴你说呢?”
陈矩想了想道“老臣以为天意与民意不同,天意即天道,民意即人心,天道无情,而人心有情。故而朱子有言,虽上智,不能无人心,故虽下愚,不能无道心。故而先圣施政,无不以体察民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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