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行看向林延潮道:“说回吧,接了此差事,其中的关键不用老夫多说吧。皇子出阁读书,也就是默认了太子的身份,认可了皇长子与官员们接洽,因为若是藩王依祖制,则是不许与大臣来往的。”
“所以教导皇子读书的官员,将来就是东宫辅臣,高新郑,张江陵就是先帝的潜邸旧臣,而老家出身濂浦林氏的林贞恒则是景王府上的讲读官,他们后来宦途如何,不用老夫细述也是知道了。”
林延潮也是默默长叹,自己老师林烃的兄长林燫,就是景王的老师。
而张居正是裕王的老师。
自己当初读书时,曾怪张居正为什么打压自己老师与他的兄长,但此事现在也可以想的通了。
申时行道:“如此年轻,天子既钦点少詹事,就是将来太子师傅,两代帝师的身份,对于以后而言,就算致仕回乡但也是有一份圣眷在,是可以庇佑家人子孙。”
林延潮道:“当年徐文贞(徐阶)荐张江陵为裕王的老师,老师今日荐学生为少詹事,这栽培之心,学生感激不尽,但是学生怕要有负老师所托了,眼下天子并没有让皇元子出阁读书的打算。”
申时行点点头道:“不错,此事难也难在这里。所以此事也要着落在身上,宗海,要如当初裁撤净军的事一样,在此替老夫分担一二。”
林延潮闻言有些沉默了,申时行不会无的放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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