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正域油然道:“学生明白了!恩师所言就是修身之事放在齐家来办,齐家之事放在治国来办!”
“而在治国之事,就在要在天下来办!我辈动则言变法之利,但别人觉得你危言耸听,要有异心,要谋权,要营私!在他们眼底你就是王安石,是大奸臣,他们是司马光,是大忠臣!以家国视家国之事当然是鼠目寸光。”
林延潮点点头道:“正是如此。当年张江陵离京时有言,我大明的弊病在于吏治,在于宗室,在于边患。他指出来了,为何没有人去思变?他之后,却为何人亡政息?”
“我们可以回过头来看,当年汉武帝为何要罢百家而尊儒,因为匈奴有南侵之意,百越窥视在侧,他要行以王霸之道,建万世之功!”
说到这里,蓬莱阁下,大浪卷来,横扫礁石。滔滔之声和着林延潮的字字铿锵,回荡在蓬莱阁内。
林延潮一手负手,一手指着眼前道:“当你站到家国之地来看,吏治宗室边患不知从何下手,但从天下来看时,咱们这吏治之弊,宗室之弊,边患之弊就一目了然了。所以要治国,必先谋天下!这也是不谋万世者,不足谋一时;不谋全局者,不足谋一域!”
正在林延潮与郭正域说话之时,阁下有人禀告道:“启禀经略,藩台,山东巡抚孙率文武官员求见!”
林延潮微微讶异,朝南看去但见几十名文武官员恭敬地立在蓬莱阁下!
“哦?山东巡抚不在济南坐镇,来登州作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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