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要由凉州人自己出面运作,朝廷不能授人以柄,平白引起凉州人的猜忌。是杨阜还是马超,还需要斟酌。
天子喝着酒,吃着点心,目光在凉州来回逡巡。凉州像一只斗,斗柄直指西域。天子想起贾诩三策中的中策,不由得会心一笑。西征还是会有的,不过要等到平定中原之后,西域三通三绝,脱离朝廷控制太远了,中兴之后,一定要重新夺回来,甚至走得更远。
希望贾诩到时候还活着,能看到我再次西征大捷。
长安。
荀彧站在道边,看着荀恽上了马,带着几个侍从骑士奔驰远去,心里空落落的。
兄长荀衍死了,死在浚仪城下,听说尸体在水里泡了两天,肿胀得连甲胄都无法解下。他不敢想象那个景象。他见过溺水而亡的人,想着容貌出众的兄长变成这副模样,他就心酸不已。
虽说名将难免阵上亡,他应该早有心理准备,可是听到噩耗时,他还是很意外。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,以至于一个统领五万步骑的大将会阵亡?如果荀衍是骑兵将领,或许情有可原,但他是一军主将啊,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?
也许这就是命。
看着荀恽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树影之中,荀彧叹了一口气,转身上了车。鲍出扬起马鞭,拉车的骏马昂首嘶鸣,扬起四蹄,拉着马车向长安城急驰而去。荀彧倚着车窗,看着飞速倒退的树影,想着天子顿兵河内的形势,愁眉不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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