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天大牢,柳淳坐在太师椅上,有狱卒不断将一个个犯人送到他的面前,供柳淳做最好的核实,然后就要送去法场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被推到了近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人仰起头,盯着柳淳,眼神复杂,半晌,他才缓缓道:“柳大人,老夫当年可是帮过你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淳没有说话,只是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老者又道:“老夫不过是办学而已,莫非也惹到了柳太傅?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淳摇了摇头,“朱守仁,自从永乐二年,你在江南办学,到底是什么目的,你我都清楚……你表面上打着支持科学的旗号,可暗中却是还在讲着儒家的那一套。三纲五常,不过是重新打扮了一下,就想瞒过我的眼睛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守仁无奈道:“读了一辈子的书,到了这把年纪,却变得没用了,老夫不甘心啊!不过……柳太傅,这样就该杀吗?你不是讲做事要守规矩吗?大明的哪一条法令规定,不许宣讲儒学?哪一条说跟你做对,就要杀人?你这样做,未免也太过分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!”

        柳淳朗声大笑,“朱先生,我收回之前的话,过去我不认同孔老夫子的学问,可他老人家也做对了一件事,那就是诛杀少正卯!我不是说少正卯是错的,而是要推行新的学问,就必须断然处置旧时代的渣滓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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