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啊。”
沐昭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:“当我坐在八部巷里抄书的时候,有一天看着我躺在床上已经越来越迷糊的老伴儿,忽然间就明白过来,我确实是那块腐肉。”
无为道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皇后死了,可皇后留下的那些人那些安排,也是腐肉。”
沐昭桐一边吃面一边说道:“陛下心善,做不了那么彻底,我都在设计让他死两个儿子了,就还他一个看起来满目疮痍但再也没有皇后阴影的大宁江山吧。”
一滴泪水掉进碗里,让面的味道显得有些苦。
长安城,肆茅斋。
皇帝面前摆着一封信,他已经看完。
皇帝坐在那,脸色很白,手攥着拳头,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“陛下,你还在找老臣吧?可你一定找不到,老臣伺候了陛下二十年,不是跟随陛下时间最久的那个,也不是陛下最信任的那个,说到信任二字,出身留王府的任何一人,不管是天边流云开枝散叶中的哪一个,陛下之信任都在对老臣之上,陛下可对他们推心置腹,对臣只是人尽其才,但老臣一定是最了解陛下的那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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