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贤宁抬头看向承天门上,瞧着纪纲那睁着眼睛的脑袋,心里默念道:忠言逆耳,在下早就劝过你,你不信。
圣上也无须你纪纲来帮衬,没有纪纲,还有李纲、王纲。纪纲不过是一个卫指挥使,京师随便一个武官,级别地位就可能比他高。纪纲更没有甚么真正的党|羽,之所以那么厉害,除了圣上给他撑腰,还有谁?所以高贤宁认为纪纲虽然干了不少坏事、其罪当诛,但担当下来的罪却太大了,只苦了他的家眷。
现在可好,纪纲全家被抄,锦衣卫居然能从纪纲家里抄出龙袍、兵器甲胄;加上皇后懿旨定他谋害圣上,纪纲全族都彻底完了。
……酉时已过,但这一天还没真正结束。许多没能进宫的燕王府旧吏、文官总算回过神来了,他们陆续开始写奏章送去有人值夜的通政使司。大多人都称颂皇太子英明果决、名正言顺监国,然后希望明天能进宫参与侍奉圣上的大事。
淇国公丘福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,大门内外已经有一些新奴婢来照顾他了。
丘福喝了点酒,当着家眷的面诉说道:“当年我就劝过汉王,既然有那么多老兄弟敬重他,他又为圣上立下汗马功劳,正因争取皇储之位。他却不听,而今就藩万里之外,老弟兄们死的死,享受安逸的享受安逸,大将凋零,国公后代朱勇、张辅之流早忘了父辈创业之艰,时至今日还有甚么办法?”
他的孙子丘禄问道:“祖父见到圣上没有?”
丘福骂道:“见个鸟!我刚走进乾清门,遇见了金忠等人,那些人找借口百般阻拦。我不服,径直往乾清宫去,便见到了那耿通,那厮不问青皂白就劈头盖脸一顿骂,词儿不带断句,嘴皮翻飞一字不停,我除了吼两句,连话也接不上。
那厮说了一大堆道理和规矩,老子也没听懂,不知道他说些啥,就被谭清和薛禄赶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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