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小手紧紧捏着袄裙的衣角,有那么一刻,她的贝齿用力一咬、目光一凛,挺胸抬起了头……但是刹那之间,她又重新无力地垂下了脑袋。
那年母亲带着他们姐弟俩东躲西藏,惶惶不可终日;那年父亲留在家里、为了家眷束手待毙。沐蓁还记得父亲那眼神中绝望带着一丝希望的表情,畏惧忧心却要为家人最后担待的决心。
沐蓁从来不觉得她爹绝情。她心乱如麻,有时候甚至觉得父母说的话,是对的。
她不是没有忤逆过爹娘,以前偷偷跑出去看戏、与表兄耿浩见面,都不是让爹娘高兴的事。但沐蓁没有顾忌那么多,彼时总认为自己也能像《西厢记》里的崔莺莺一般……但后来的结果让沐蓁明白,父母反对的事,多半本来就不是好事!
饶是这么想,沐蓁的心情还是很消沉。
家里人商量好了,便离开耿老夫人的房间。沐蓁连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,都记不得了。她像喝醉了一样,人完全是迷糊的……
二月间春暖花开,云南的天气十分明媚。屋子外的阳光明亮,沐蓁却依然觉得天空好像灰蒙蒙的。连她寻常喜欢的花朵绽放美景,而今也嫌弃那红的白的绿的枝头颜色太繁复,叫人眼花头晕。
其实做赵王的王妃,还是做汉王的妾,本没有什么可比之处,沐家所有人也从来没考虑过。而且赵王休王妃,可能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,沐蓁明白这种事多半都是父母做主,不能因此证明赵王薄情寡义。
沐蓁却说服不了自己,她心里很乱。自从沐府遭遇险境后,她就没仔细想过私情,直到要嫁人的事摆在了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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