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方桌旁的条凳上坐下,平安便开口道:“我刚到云南府,今早才进城,立刻就来找汉王了。汉王若是怕被牵连,把我押送回京便是了,反正我眼下活着也只剩半条命了!”
朱高煦道:“前阵子我派人去京师,给母后送药材,听说了一些事。平安虽被弹劾,却也在五军都督府做了个官?为何事情变得如此急?”
“他娘|的!”平安开口先骂了一句,“诬告我的人,只是北平的一个千户。等我到了京师才打探到,那千户已经升作正三品的北平都指挥佥事了!便是把我当头驴,我也没那么蠢罢,还不知今上是啥意思么?
没过多久,我便发现成天都有人在附近晃悠,不知多少人在琢磨怎么诬告我,好借此升官发财!我若不赶紧跑,还跑的掉么?”
朱高煦沉吟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平安又道:“那宦官王贵是汉王的人,在皇城外边遇见了。王贵先招呼,我才冒死说了几句话。若非形势急迫,脑袋快保不住了,我也不会与一个阉人说那些话。”
朱高煦沉思着,现在去责怪平安仓促已是无济于事,他只道:“平将军来了云南,一路上肯定有目击者,迟早会被朝廷查到,你这长相太奇特。”
平安皱眉道:“王爷所言极是,便是太容易被人认出来,因此我才来云南,不然随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起来算了!”
他的虎目里露出了沮丧的神色,“汉王若难办,把我送回去罢了,还能向今上表个忠心。我没理由怨您啊。”
“平将军勿急。”朱高煦站起来,背着手在破旧的堂屋里来回踱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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