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锦神色一变,脸上抹着粉也显得十分苍白,但她还端坐在那里,举止并不慌张,果然有大家闺秀的底子。
她怔了良久,才摇头道:“我不知道,说不上来……”
朱高煦面有怒色,“人各有志,景御史不愿做贰臣,以愚忠为信念,我都是理解的。但他若干那等无益之傻事,自己死了不算,必会连累家眷甚至九族、同乡!
不久前我进京,住的地方是连楹府邸。连楹便是在金川门公然拿兵器冲向父皇的监察御史,马上他全家就完了!跟你说,我进连府时,士卒们还在冲洗血迹,不知在府上就被杀了多少人!”
妙锦抿了一下朱唇,身上没动,只有睫毛在明显地颤抖着。
朱高煦道:“你劝过景御史么?建文朝廷不可能复|辟了,现在父皇坐了江山,很难有人危及到他的皇权,景御史不如假戏真做投降了,荣华富贵有何不好?”
妙锦只顾摇头。
朱高煦见状,情知景清的亲女儿比谁都了解她爹,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。
过了一会儿,朱高煦又看向妙锦,用颇有深意般的口气道:“若要忠心,以死明志便可以了。若是景御史干脆身死殉国,或许家眷的下场还有回旋的余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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